五十 疏远

早上进了校门，王念去年停在实验楼前边的那辆现代旁边又多了一辆陌生牌照的广本，是哪位校长买新车了？王思一眼带过，放好车子去教务处签到。

教务处一如从前热闹，意外的是多了个王念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与一帮半老徐娘、秃头男人调笑。

王思毫不顾忌他们谈话的内容，直接问道：“王念，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哦，不，”王念慵懒一下，“准确的说是今天凌晨，凌晨一点到四点某个时间点。”

“那你觉得怎么样？”王思担心他的失忆症。

“王念！”一个妖娆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王思一回头，看到乔歌和几个男男女女走过来，甜腻腻地对着王念笑道：“你今天唱的真好，那笛声配合的也好，忙活了一晚上，大家一起去吃点宵夜吧。”

王思看了看妖孽般的女组织部长乔歌道：“不用了，我弟弟还要回家吃药。”是真的要吃药，治疗健忘症失忆症的药。

乔歌的眼睛始终舍不得离开王念的脸，用眼角余光瞥了瞥王思，冷飕飕地道：“吃什么药？你别在这里扯谎了，王念根本没有心脏病，而且我听说，你根本不是他姐姐。该干吗干嘛去，别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果然异性相吸同性相斥，领导和权力就是用来吓唬、制裁小老百姓的。

王思刚想争辩，却被乔歌身后窜出来的两个男子一边一个夹着拖了出去，一直被拖到剧院外面的大街上。两人扔下她便回来剧院。她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想要进去找王念，可是被保安无情冰冷地挡在外面。

王思知道，当平民遇上官僚，一定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食神》中观音菩萨显灵惩治恶势力的超现实主义，也只有在周星驰的无厘头电影里才有。

“感觉非常好，从来没有这么好。”王念回答王思的时候，眼睛却瞟向旁边的雀斑女老师。

几辆黑色轿车鱼贯开到剧院的vip门口，一群男男女女从那个门出来。王思看到王念就夹杂在那些人中，他们走向汽车，有人低头哈腰地开车门，进去的却是另一些人。

那些不用自己开车门的，全是刚才坐在前排的领导，除了王念。

王念在钻进车里的前一刻，扭头看向王思，他冲着王思笑笑道：“姐，你先回家。”然后，他坐进车里，关车门，车子一辆辆开走，排着整齐的队伍，前边警车开道。

王念这一去就是两天，王思报警的心都有了，可是理智告诉她，王念可是上了县领导的车，警察开的道，警察还不得听领导的吗？报警的结果不是弟弟给找回来，而是她被按个什么罪名直接丢进监狱或者精神病院里吧。

王思纠结着开始按部就班的上班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