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自有打算

“从没人对碧儿说这样的话，小姐…碧儿，碧儿真不知说什么才好了。”她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的出身叫她没有选择，她只是个奴婢，一个下等人。尊卑观念在脑子里根深蒂固，又哪里听过人人平等这样的话？是以不知所措的同时眼里的疑惑也不知不觉流露出来。

“那就什么也别说了，一切尽在不言中，只要你能明白就好。”这个目光很耐人寻味呀，柳依冉笑着擦去她脸颊的泪水，拉她挨自己坐着，“碧儿，许多事没有努力过、争取过是不能轻易放弃的，小姐我这次一定要拼一拼，所以，有好多事都需要你的帮助，而今天的谈话切不可让他人知道。”

“只要是小姐吩咐的事，碧儿一定全力办好，绝不多言半句。”

是了，就是这不多问不多说，只办事的态度，让柳依冉想到了一个词，衷心护主！主？青莲是主？当真是雾里看花，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如此甚好，明日里我自会告诉你该做些什么，现在也不早了，你且下去休息吧！”

想那四爷是松了口气，柳依冉却不由得寻思万千，若没有这其中的勾心斗角，她或许会想着在这青楼中玩上一票，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她可不愿淌这趟浑水，所以得及早抽身，而且是越快越好。

如果仅她一人，要走出这青楼并非难事，可碧儿这丫头她却有点放心不下了。

不是她有菩萨心肠，也非多事之人，更不是轻易就相信他人，尽管和那丫头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不可否认那丫头聪明机灵知进退，是个有心的，所以她上了心。那就再试试？

天下之大，莫非皇土。尤其在她知道这么多事后，倘若离开，这其后之事必定是凶险万分，不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借尸还魂的事情都发生在她身上了，这老天这么舍不得她死，那她还怕什么呢？

是夜，便叫来碧儿。

这夜柳依冉又想了许多，听碧儿说花魁大赛下月初五举行，算来也就半月时间，她必须在这所剩不多的日子里把所有的事情置办妥当，决不可出任何纰漏。

“碧儿，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你说可对？”

“小姐，碧儿只是个青楼里微不足道的小丫头，也不懂得什么大道理，可碧儿也不想认命，不想一辈子都待在青楼。”

“很好，小姐我也不认命呢。如果我说可以离开这里，不论生死，不论天涯海角，你可愿跟随？”

“自碧儿被狠心的爹爹卖入青楼，就再没有亲人了。”扑通一声，这丫头竟然跪了下来，“只有小姐待碧儿好，在碧儿心里，小姐就是唯一的亲人。不管小姐要做什么、要去哪里，碧儿都愿意！”

“起来吧，不要动不动就下跪。”柳依冉扶起她正色说道，“我不爱这一套，人与人之间并无高低贵贱之分，每个人生来自有他的用处，不因贫穷而自惭，要活得有尊严，万不可看轻自己，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