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化十四年 第137节

唐泛：“若我说是杜姑娘，你信不信？”

隋州：“我信。”

唐泛轻笑道：“我以为你看在人家对你一片情意绵绵的份上，起码会犹豫一下。”

隋州淡淡道：“我的情意早已给了别人，再没有多余的给第二个。”

唐泛是头一回听他坦承自己心中有人，闻言不由吃了一惊：“你有意中人了？是哪家的姑娘，我见没见过？”

唐泛以为他要谈论汪直，谁知对方开口却是：“一路上平静过头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其实我一直很奇怪，假若山下真有阵法的话，这个阵法要在什么条件下才会发动？按照沈贵的形容，和孟存他们的描述，每当阵法启动时，必然会天地变色，飞沙走石，可我不信李子龙真有如此能耐，若是有的话，他也不必装神弄鬼躲躲藏藏跑到大漠去投奔鞑靼人了。”

在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情况下，唐泛可以毫无顾忌地说一些自己的猜测，而不会有动摇军心的嫌疑。

隋州颔首：“我也奇怪，沈贵只说是阵法，根本不知道阵法长什么样，而孟存他们的描述又太过含糊，两者很难让人结合联想。”

唐泛笑了笑，旋即又靠近隋州一些，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道：“我有种感觉，在我们之中，很可能还有白莲教的内应。”

隋州饱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你也见过。”

唐泛绝不承认自己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五味杂陈。

不过他面上并没有流露半分，只调侃道：“长得好看吗？”

隋州：“好看。”

这种毫不犹豫的语气……

对方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廓上，令隋州的耳朵微微发痒。

这种微妙的感觉甚至透过皮肤，一直蔓延到心底。

从旁人的角度看来，两人的背影贴得极近，几乎连脑袋都快挨在一起了。

唐泛看着他少见的晃神，担忧道：“怎么了？”

隋州：“没什么，你觉得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