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 自恨

“妾身……无话可说。”苗姨娘低着头，闭了闭眼睛。

宋氏抿紧唇，眼底一片冷然。

“不说便罢了，说与不说，真相已是一目了然了。”宋锦娘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地说道：“但你宁肯受罚也不肯站出来指认一个人人皆已看得一清二楚的真相，究竟是怕得什么？”

这根本说不通。

“是柳氏威胁你？还是说——”宋锦娘顿了顿，手指轻叩茶几：“她手中有你的什么把柄？”

身着天青色长袍，身材颀长的少年站在石阶旁，原本出尘的五官此刻写满了震惊之后的不解，甚至是茫然。

他站在那儿，纹丝不动，也不知站了多久，仿佛整个人都静止了。

张眉娴愣了愣，心情复杂地看了他一会儿，直到张老太太催促的声音传来，她才回过神，抬脚离去。

临出海棠居前，她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他仍站在那里。

此时，海棠居正堂内，苗姨娘依旧静静地跪在角落里。

苗姨娘隐藏在衣袖下的双手微微颤动了一下。

“此时已无旁人，你还是不肯说实话吗？”开口的是宋锦娘。

她这般说话时，语气中自带着一股威压。

苗姨娘跪在那里转了个身，面向张峦一家三口，未语先叩头。

“妾身有错，请二老爷二太太责罚。”

宋氏紧紧拧着眉心，沉声说道：“你若当真觉得自己有错，便将实情说出来！”